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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孙艳红 于 2025-3-7 16:18 编辑
细细观察,其实不难发现,我们的教材中其实已经移除了很多鲁迅先生的短篇小说,大部人都表达了自己深切的遗憾,好作品的缺席令人扼腕叹息。
今日,让我们将视线转向鲁迅力作《药》所经历的“波折”。这部短篇小说描写了一个典型的社会底层人物在困境中的挣扎和无奈。
《药》发表于1919年5月,《新青年》第六卷第五号,是鲁迅早期最重要也是争议颇多的作品之一。争论的焦点,集中在对于小说主题的理解上。
该小说曾引起了当时社会的广泛关注和争议。它直接揭示了中国封建社会中存在的丑恶现象和社会问题,如封建礼教束缚、社会阶层不公以及荒唐医学观念等。
所刻画的人物形象与事件脉络,无一不成为映照社会、人性的鲜明符号,但是它从教材中消失了……必修变成选修,或许再变成不修。
确切的说,这篇小说从高中必修教材中删除竟然已有十多年了,90后、00后们不见得知道了,不过70后、80后肯定是读过的,有一位粉丝留言说:“窃以为药和孔乙己是中学教材里鲁迅最好的两篇。” 
此篇小说里,“药”一语双关,既实实在在指向那为救治华小栓而寻来的人血馒头,又隐喻着能疗愈中国社会顽疾的“良方”。
“病”同样含义深刻,它既是华小栓身上缠身的痨疾,也是深刻映射出国民精神层面的沉疴痼疾。
而文中“华”老栓与“夏”瑜两家,其姓氏的并置巧妙寓意着“华夏”族群。可以说,《药》所铺陈的悲剧,正是我们整个华夏民族所背负的沉痛命运。
在文化的领域,鲁迅是革命的主将,《药》被删除,是吃错了药?还是说,再也没有人吃“人血馒头”? 
鲁迅的作品,如果删除了讨伐檄文,只剩下了怀念小时候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社戏》之类的,或者是被节选的《少年闰土》之类的“无毒无害”的,那么绝对是编写教材的失败。
《药》作为鲁迅先生的标志性作品,深深触动着每一位读者的心弦,读来自始至终令人心情沉重。在这部小说中,无论是声名显赫还是默默无闻的角色,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愚昧之中。
他们因愚昧而自我欺骗,盲目顺从;因愚昧而甘于为奴,视反抗者为“疯子”。最终,这些人物或身体受损,或精神崩溃,甚至走向自我毁灭或他杀的道路。鲁迅先生深刻洞察到,治愈民众的精神顽疾,是一项紧迫而艰巨的社会责任,亟需正视与担当。 
华家所经历的沉痛悲剧,而这场悲剧的核心,华老栓扮演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他倾尽所有,用自己辛勤劳作积攒下的血汗钱,换来了传说中能治病的人血馒头,只为救治他患有“痨病”的独子华小栓。
华老栓与妻子对华小栓服下人血馒头寄予了厚望,深信这“灵丹妙药”定能驱散病魔,让儿子重获健康。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击碎了他们的美好愿景,希望最终化为了泡影。故事中,迷信人血馒头能治愈痨病的,绝非华老栓一家独有,几乎所有登场的人物,都或多或少地秉持着这一荒谬的观念。
阿义,身为牢头,本质上是统治阶级的仆从。然而,当夏瑜尝试向他传授革命的真谛时,他不仅未能觉醒,反而对夏瑜施以残酷的毒打。在阿义的认知里,现有的统治架构被视为理所当然,而夏瑜则被他视为罪无可赦的“逆贼”。
无疑,夏瑜是一位资产阶级的革命先驱,矢志不渝地反对清朝的腐朽统治。最终,他被统治阶级残忍地剥夺了生命,以自己的满腔热血,诠释了对崇高理想的执着追求。然而,他的鲜血,却不幸成为了愚昧民众华老栓为子治病所求的“灵丹妙药”,这无疑是莫大的讽刺与悲哀。 
夏瑜坟前那抹“花环”之光,简单地视为鲁迅笔下的一抹“亮色”,一种隐喻式的表达。然而,这抹“亮色”背后,实则蕴含着鲁迅对辛亥革命的深刻反思。
而小说中,华大妈与夏四奶奶的不期而遇,更是将这份“亮色”推向高潮,映射出鲁迅对民众联合基石及其潜在力量的深刻洞察。
一条细路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革命者夏瑜),右边是穷人的丛冢(华小栓)。
“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两人站在枯草丛里,仰面看那乌鸦;那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 
文末一只乌鸦“哑——”叫后箭似的向着远处的天空飞去,震慑人心。
写在最后
最为可悲的愚昧,莫过于我们早已习惯于奴隶的身份。长久地沉浸在奴役之中,竟让一些人开始认为那些寻求觉醒的人是叛离正道,甚至不惜对他们施以暴力。更令人痛心的是,这样的观念并非个例,而是一群人共同的悲哀,我们都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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