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黑森的日与夜

毒手药王邓智先

莱茵黑森的日与夜


提到雷司令，就必须要谈德国，而谈到德国雷司令，你就不能错过莱茵高（Rheingau）和莱茵黑森（Rheinhessen）。”身为德国莱茵黑森地区五星级酒庄维特曼（Weingut Wittmann）的老庄主，甘特·维特曼（Günter Wittmann）对于自家的雷司令葡萄园极有自信，微微涨红的脸显得神采飞扬。

　　老庄主的自信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葡萄品种比雷司令更能代表德国的葡萄酒文化。作为德国乃至全世界最重要的白葡萄品种，雷司令葡萄酒有各种不同的质量等级和口感。典型的雷司令，在酒色上呈浅黄，带抹淡淡的绿色，有着桃子和苹果的芳香；喝入口中，有美味宜人的酸性和鲜明的矿物质特征。重黏土性土壤赋予葡萄一种类似柠檬的香味，长在斑砂岩土质葡萄园中的雷司令葡萄酒则会有一种杏子的香气，而板岩又让雷司令葡萄酒有一种矿物质味道，有时也会让人感到火石的淡淡清香。雷司令葡萄酒还能够产生奇妙经历老化过程，成熟的雷司令会给人一种独特的石油味道，这股香气令高品位的葡萄酒爱好者为之神往。

　　老庄主之所以要提莱茵高，是因为迄今保留下来最早记载雷司令葡萄种植的文件，就来自莱茵高西妥教团僧侣修道院在1435年开出的购买雷司令植株的账单。从莱茵高跨过莱茵河就能看见莱茵黑森，这里的土质有石英岩，斑岩，板岩和火山石，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纪土壤沉积土地特点。作为德国最大的葡萄酒产区，2.6万多公顷的莱茵黑森无论是酒的质量还是葡萄酒形象方面的发展都显而易见，如今是“最具有活力”的地区之一。

　　身为德国最大的有机和生物动力认证酒庄，维特曼酒庄地处莱茵黑森林的韦斯特霍芬(Westhofen)，自1990年起的20多年中，酒庄已经完成了从常规的葡萄园种植向可控生态葡萄种植的转型，并在2004年成为生物动力酒庄。而在上月刚刚结束的首届上海国际生物动力酿酒大会上，维特曼酒庄是德国唯一的代表。

　　在不久前举行的维特曼雷司令品鉴会上，庄主分享了6款雷司令干白及1款同样来自莱茵黑森地区的黑皮诺。酒庄秉持的生物动力法自然成为席间的话题——这也许是葡萄酒行业中最“玄乎”的一种耕种理论了，它在有机葡萄种植的基础上，用哲学的概念阐释种植，施肥，浇水等各个环节与月球的运行轨迹的关系，令神秘的天象运转与耕作方式相呼应，以期让葡萄酒产生奇妙的变化。这听起来挺复杂，但在我的理解里，这就是一种让葡萄吸取日月精华的一种方法。

　　不论是否理解生物动力法，都不妨碍饮者欣赏德国雷司令的风情。维特曼酒庄单一特级葡萄园“Aulerde”三款垂直年份的雷司令干白馥郁的果香，新鲜活跃的酸度，使得品鉴现场气氛热烈。“精选老藤雷司令干白2010 ”的超长回味最为难得，所谓酒庄的老藤版本，只在特殊年份酿造，选用的果实从开花到采收一共用了150天的超长成熟时间，只通过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卖出。而“精选迟摘雷司令半甜2010”，则极有力地佐证了雷司令“以酸度为骨架”的观点，入口时的甜度与之后留下的高酸度形成了有力的平衡。

　　对于生物动力法了解并不深入的我，心里其实存有不少疑问——不过，这种玄之又玄的耕种理论与德国人理性严谨的酿酒方式所产生的交集，其结果是十分令人惊艳的，同时也使得扎根与莱茵黑森的维特曼酒庄显得弥足珍贵。